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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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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很巧, 不僅久保太郎覺得自己賺了,鹿見春名也覺得自己賺了。

當然是賺了,他不費吹灰之力,誘拐走私案的犯人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他全程都沒花力氣, 這還不夠賺嗎?

甚至他都沒想過要去找這條走私線, 但總有人主動往他的手裏撞。

久保太郎似乎為這意外之喜感到十分高興, 連語調都輕快了不少。

他將閣樓的門重新鎖上, 轉身一邊下樓一邊和電話裏的人說話。

“高價?能出到什麽數?”久保太郎的聲音中壓抑不住興奮。

“能出到什麽數,要看具體長相怎麽樣。”電話另一邊的男人——金城康介忍不住曲起指節,輕輕敲了兩下桌面, 沈悶的敲擊音也隨之響起,“只有發色和瞳色特殊可不行,再稀罕的貨,也得漂亮才行啊。”

誰不喜歡漂亮的東西呢?人都會下意識去追求美麗的事物、環繞在漂亮的人身邊,那些有權有勢的大人物當然不會例外, 只會比一般人多一層追求。

比如, 要將美麗的東西據為己有的欲望。

金城康介想討好的這位大人物只是稍微有一些小眾的癖好罷了……對方喜歡的不止是美麗的東西, 還喜歡幼小的、看起來就如同白紙一樣幹凈、眼神像是初生小鹿一樣的孩子。

久保太郎手上如果真的有銀發金瞳的孩子,金城康介當人不介意收下, 但他希望這至少確實是個漂亮的孩子。

越漂亮, 才會越惹人憐愛吧?

金城康介等了幾秒鐘,郵箱之中就收到了一封郵件。

“到底長什麽樣子,看看照片不就知道了嗎?”久保太郎的聲音傳來。

在剛才和毛利小五郎視頻通話的時候,久保太郎順手拍了一張鹿見春名的照片。

金城康介點開了郵件。郵件之中是一片空白, 沒有任何文字,只有附件顯示出有一張圖片。網絡算不上很好, 圖片加載起來很慢,但自上而下一點一點加載出來的時候,金城康介看到了滿目的銀輝。

銀色的光輝確實如同久保太郎所說的那樣——就像是月光一樣,清冷的月色被折取了一段,凝固在了鹿見春名的長發上,連帶著金色的眼瞳也燦爛而耀眼,在逐漸暗淡下來的光線之中熠熠生輝。

即使尚且年幼,也能看出這孩子的五官昳麗而濃烈,帶著幾乎能將人割傷的鋒銳。

很漂亮——這是金城康介看到鹿見春名的第一反應。

這頭銀發很少見,金城康介只在組織行動組的TopKiller琴酒的身上看到過。

金城康介當然是組織的人,但他並不是代號成員,只是負責這條走私航線的代號成員手下的小頭目而已。但都混黑了,他當然是有人生追求的,尤其是身處組織這個龐然大物之中。

向上爬、拿到那些令人羨慕的權利、財富、以及令人懼怕的力量,而從組織之中獲得這些的前提就是成為代號成員。

只要能討好那位大人物,促成這筆交易數額極大的“生意”,他就能取得成為代號成員的資格。

那麽投其所好就是必不可少的。

——鹿見春名,幾乎是踩在那位大人物的審美點上長成這個樣子的。

金城康介斬釘截鐵:“就是他了,這孩子我收下了,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數額。”

“交易愉快。”久保太郎語氣輕快,“為了避免意外的情況發生,我想盡快出手,你認為呢?”

“今晚?”

“今晚,”久保太郎給出了肯定的回答,“老地方見。”

通話掛斷了。

久保太郎的聲音逐漸消失,鹿見春名和江戶川柯南對視了一眼。

鹿見春名的語氣十分欣慰:“不錯,我好像馬上就要被賣了。”

“你看起來好像還挺高興。”江戶川柯南長嘆了一口氣,“總之,雖然這本來就是你想達到的目的,但最好小心一點。”

孤身潛入組織的走私船——就算是江戶川柯南這種渾身上下都是勇氣的人,也要仔細計劃之後才會行動,而鹿見春名完全就是臨時起意,會遇到什麽困難根本無法想象。

“我要是走了,你就剩一個人了,”鹿見春名低聲問,“你沒問題嗎?”

他倒是完全不擔心自己,就怕江戶川柯南會因為他的離開而發生什麽危險。

江戶川柯南也不怎麽害怕,“阿笠博士做的道具我還帶在身上,他們對小學生不會太防備的,只要有機會,我一個人也不是沒機會打倒他們兩個。”

他遇到的危機時刻太多了,區區綁架犯,平成救世主根本不放在眼裏。

鹿見春名想了想,從衣兜裏掏出藥盒來——綁匪大概是害怕他有什麽病,沒將這個只裝著幾粒藥丸的藥盒放在眼裏。

他打開藥盒,拿出一顆解藥來,塞給了江戶川柯南。

“我猜灰原沒給你多的,但是如果你覺得有必要,可以用這個藥暫時恢覆,稍微應付一下。”

剩下的藥被他和APTX-4869混合在一起裝進了同一個藥盒之中,又塞進了貼身的外套內袋裏。

江戶川柯南將解藥放進了口袋裏,點了點頭。

“謝了,雖然我覺得大概沒什麽要用到解藥的機會。”

剩下的,就只有等待夜晚的到來了。

*

大概晚上九點的時候,久保太郎和野村輝又進入了閣樓。

他們是要來帶走鹿見春名的,但大概是為了防止孩子哭鬧,幹脆用□□將鹿見春名和江戶川柯南一起給麻翻了。

當然,鹿見春名和江戶川柯南都早有準備,在浸染了□□的棉布蒙上臉的那一刻就屏住了呼吸,十分順暢地開始裝昏。

畢竟當了那麽長時間的小孩子,又繼承了母親有希子的演技天分,江戶川柯南真的裝模作樣起來的時候還是很逼真的,至少久保太郎和野村輝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久保太郎準備了一個黑色的皮質手提箱,手提箱不算特別大,但剛好夠裝一個小孩。

鹿見春名被久保太郎放進黑色的皮箱之中,箱子裏還墊了柔軟的棉布,他悄無聲息地將眼睛睜開一條微小的縫隙,只能看到箱子啪嗒一聲被徹底關上,將最後一絲微弱的光線也抵擋在外。

箱子落鎖了。

接著傳來的是輕微的失重感、以及搖搖晃晃的磕碰感。

鹿見春名能感覺到自己被裝在箱子裏拎了起來,顛簸感沒有持續很長時間便平穩了。

他閉上眼睛,看見自己被帶進了一輛平平無奇的轎車裏。

當然是看見的,在他被裝進箱子之前,藏太就已經被放了出來,從頭到尾都忠實地註視著一切,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張開翅膀落在了轎車的車頂。

久保太郎坐進駕駛座時,感覺到了這輛車在瞬間好像下沈了一點……他莫名其妙地起身打開車門,繞著車看了一圈,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後又摸不著頭腦地坐了回去。

和金城康介的交易,久保太郎只打算一個人去,留下野村輝看著閣樓裏的江戶川柯南。

久保太郎和金城康介口中所謂的“老地方”是指一家KTV,KTV裏的生意一般,老板是金城康介的熟人,為他安排了靠近後門的包廂。

久保太郎拎著裝鹿見春名的皮箱,進入了熟悉的包廂之中。

金城康介已經等在包廂裏了,包廂中的大屏電視正在放歌,伴奏的聲音很大,響徹整個房間。金城康介懶懶散散地坐在長條狀的沙發上,他沒唱歌,手中握著話筒,有一搭沒一搭地用手指敲著話筒,發出沈悶的噗通噗通的響聲。

看見包廂的門被推開,金城康介瞥了一眼過來。

“你來了。”

他一邊說話,視線卻落在了久保太郎手中拎著的箱子上——那個皮質箱子的大小剛好能放進去一個六七歲大小的孩子。

而今晚真正要交易的東西,當然也裝在箱子之中。

雖然選在KTV交易,但兩人都沒有要唱歌的意思,一個急著要錢,一個急著要人。

久保太郎掃了一眼KTV包廂的室內,最後將目光凝固在金城康介身邊的箱子上。如果他沒猜錯,箱子裏裝的應該是鈔票。

金城康介顯然很明白久保太郎想要的是什麽,伸手打開皮箱的鎖扣,將皮箱打開——箱子裏整整齊齊地堆滿了成捆裝的萬元鈔票。

久保太郎滿意了。

金城康介盯著久保太郎唇邊的笑容:“先讓我驗貨,要是沒問題——這箱子裏的東西就都歸你了。”

久保太郎答應地十分爽快:“當然沒問題。”

他將黑色的皮箱平放在包廂的沙發上,哢噠的解鎖聲響之後,皮箱被打開了。

——像是有被囚禁的月光從箱子的一角之中傾瀉了出來。

金城康介滿目都是銀色的輝光。

月光般的銀發散落在黑色的箱子裏,在黑色布料的映襯下熠熠生輝。幼小的少年躺在箱子裏,額頭抵著膝蓋,像是蜷縮起來的貓,又像是大師精心描繪創作出來的名貴人偶。

金城康介的眼睛死死盯在鹿見春名的臉上——果然就如同那張照片裏看到的一樣,即使閉著眼睛,也能看出來五官的昳麗,銀色的睫羽像是微微振動的蝴蝶的翼翅。

“好,很好。”金城康介十分滿意,又有點遺憾沒能看到那雙金色的眼睛,“我要了!”

他很幹脆,直接將裝著錢的箱子遞給了久保太郎。

久保太郎接過了錢箱,金城康介將脫下來的外套拎了起來,又將裝著鹿見春名的箱子重新合上,將鎖扣扣好。

“我要走了,你想在這裏玩的話也可以待一會兒。”

金城康介拎起箱子,直接離開了。

船開的時間是今夜淩晨。

金城康介早前搜羅的漂亮小孩已經差不多了,最近誘拐小孩的案件發生的幾率逐漸降低,他逐漸收手就是因為船要開了。要不是因為久保太郎手裏的這個孩子確實怎麽看都是上等貨色,金城康介是懶得來的。

——但這趟路程的結果讓他相當滿意,現在也該趕著回到船上了。

*

就如同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猜測的那樣,走私船停泊在瀕臨東京灣的江戶川區中的某個廢棄港口之中。

那是上世紀曾經使用過的港口,後來因為太小而被廢棄,現在成為了走私船不定期使用的港口之一。

以為鹿見春名還處於藥效之中昏迷,金城康介途中沒有打開箱子再進行檢查,只是在一開始時確認了他的身上沒有帶著什麽電子設備,然後就直接拎著箱子登了船。

通過藏太的眼睛,鹿見春名能看見船上的大致情況——和三年前那艘主營賭博的大船不同,這艘走私船不算特別大,但也有整整三層,負一層裏裝著的都是那些被誘拐的孩子,負二層裏則是各種各樣的違禁品。

船上的安保力量很足,甲板上至少有兩隊保安,雖然沒有明顯端著槍,但看出後腰裏絕對藏著槍械。

負責這條走私線三年的代號成員不會每次都跟船的,他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現在這條船上說話最硬氣的人就是金城康介了。

而作為負責人的手下,金城康介有著單獨的房間。

在去自己的房間休息之前,他帶著箱子去了一趟負一層的貨艙。

貨艙裏只點著微弱的燈,裏面並排放著好幾個寬大的鐵籠,鐵籠是上鎖的,裏面裝著環抱膝蓋蜷縮在一起的孩子——鹿見春名看見了一個眼熟的臉,那是江戶川柯南給他看過照片的失蹤女孩,小倉珠枝。

籠子裏的小孩們顯然是被折磨過的,即使看到有人來也沒有動靜,畏畏縮縮地蜷縮成一團。

金城康介打開了籠子的鎖,把鹿見春名從皮箱之中抱了出來,放進了籠子裏,才將籠門重新鎖上。

做完這一切,金城康介才起身離開,負一層的門又一次被重重關上了。

很快就傳來了一點起伏和顛簸的感覺,這艘船開始行駛了。

確認周圍沒有看守的人之後,鹿見春名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和縮在角落裏的小倉珠枝恰好對上了視線。

小倉珠枝的瞳仁是黑色的。此刻那對黑色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眼底倒映出兩點金色,隨後她又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將目光挪開了。

她不是第一個被誘拐的孩子,當然也不是最後一個——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人哭鬧,但這些窮兇極惡的罪犯並不是他們的父母,當然也不會縱容他們。小孩子向來是最會察言觀色的,當察覺到哭鬧換不來想要東西、而且因為哭鬧而流失了大部分的體力之後,就沒有孩子再這麽哭了。

大部分的時間裏只有昏暗的光線、並不好聞的鹹腥味,以及兇惡的大人,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誘拐的孩子們很快就失去了活力,一個個只會麻木地蜷縮起來。

鹿見春名對這樣的情況並不感到意外。

他慢慢地坐了起來,靠近小倉珠枝,挨著她坐下。他也用雙臂環抱住膝蓋並攏,然後輕輕偏了一下頭,註視著小倉珠枝。

“小倉珠枝……對吧?”他輕聲問。

被叫到自己名字的小姑娘果然有了反應,那雙圓圓的黑眼睛裏出現了一些謹慎和茫然,“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潛入這裏來救你們的偵探,”鹿見春名張嘴就給自己安上了江戶川柯南的人設,“你的爸爸媽媽委托我來救你,所以別害怕,也不要大聲叫喊,聽我說完,好嗎?”

黑色的眼睛亮了起來。小倉珠枝的手指下意識攥緊了裙擺,用力地點了點頭,十分專註地看向鹿見春名。

“你知道鑰匙在誰手上嗎?”鹿見春名輕聲問。

其實他也不是沒辦法暴力破壞這個籠子,憑借藏太的力量,完全能徒手將鐵籠的欄桿掰開一個足夠小孩子通過的縫隙,但當著十幾個小孩的面這麽幹估計會被他們記一輩子,鹿見春名沒打算采用這個方法。

小倉珠枝努力地回想了一下:“門口有個長相很兇的人,他腰上好像有很多鑰匙。”

“我明白了。”鹿見春名頷首,“你會裝哭嗎?”

小倉珠枝楞了一下。

*

關著這批珍貴貨物的房間外面站著一個保鏢,他守在門外,一邊盯著手機裏播放的偶像視頻,一邊打著哈欠。

但很快,身後緊閉的房門之中就傳來了格外尖利刺耳的小孩的哭聲。一個小孩哭起來就令人頭疼了,更恐怖的是十幾個同時哭起來的孩子,哭聲此起彼伏地交疊在一起,立刻蓋過了保鏢手機中外放的聲音。

保鏢一忍再忍,終於沒能忍住,決定開門去看看裏面什麽情況。

這幫孩子在識相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這樣幾乎所有孩子一起突然哭起來的情況格外少見。畢竟裏面的孩子可都是要送人的珍貴的禮物,特別是還有些長相特別好的孩子,要是真的在船上病死了也是損失。

保鏢打開了門,走進了光線昏暗的房間之中。

他的目光逐一從這些籠子上掃過,最後停留在了角落裏的籠子上——從前沒見過的銀發的小孩抱著肚子蜷縮在籠子裏,他身旁的黑發小女孩滿臉焦急。

“怎麽了?”保鏢皺眉,“出什麽事了?”

“不知道怎麽了,他突然說肚子好痛,”小倉珠枝是個很會假哭的女孩,哽咽起來就跟真的一樣,“他好像快死了,你能救救他嗎?”

保鏢停頓在原地,幾秒過後嘆了口氣。

畢竟是珍貴的禮物,還是這麽一堆黑發的孩子裏那個少見的銀發,真的生病的話他不可能放著不管的。

“真是麻煩啊。”他低聲咕噥了一句,彎腰取下腰間的鑰匙,打開了鐵籠的門。

保鏢在這期間沒有任何警惕——開什麽壞笑,有槍的成年人怎麽會害怕這幫小孩?更何況這些小孩這段時間吃的喝的都不多,沒什麽力氣又身體虛弱,能對他這個身材健壯身高一米八的成年男性做些什麽呢?

——事實證明,他還真的能被做些什麽。

保鏢彎下腰去,伸手想去捏鹿見春名的下巴,查看他現在的狀態。但在銀發的孩子將臉轉過來時,他首先看到的卻是耀眼而懾人的金瞳。

在那一瞬間,保鏢不由自主地輕微瑟縮了一下。

而就是這一瞬間的遲疑,讓他錯過了最好的反抗時機,鹿見春名在那一瞬間暴起,伸手掐住了保鏢的脖子。

憑借著小學生身體幼小的手,他當然不可能直接掐死這個保鏢,所以鹿見春名使用了工具,尖端被磨得鋒銳的發卡被他藏在手指之間,輕輕一劃便輕而易舉地切開了保鏢的脖子,猩紅的血液立刻噴湧而出。

因為氣管和血管一起被切斷,保鏢甚至來不及呼救,只能發出嗬嗬的氣音,瞪大了眼睛,轟然向後倒在地上。

他的眼睛在瞪大又縮小之後又逐漸擴散,失去了焦點,連最後一絲生氣也徹底消失了。

鹿見春名無比冷靜,他走到保鏢的跟前,從他的腰間取下了能將鐵籠打開的鑰匙,然後又拿走了保鏢插在後腰的槍。

做完這一切,鹿見春名用鑰匙打開了鐵籠的門。

鐵籠們大敞開來,被關在裏面的孩子卻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貿然跑出來。

“現在不要出去,外面很危險。”鹿見春名警告道,“等之後會有警察來送你們回家的。”

他將鑰匙拋給小倉珠枝,提著槍走了出去。

這個保鏢不見的事情大概馬上就會被發現,這條船不是一時就能開到海的另一端去的,這麽長的時間,這艘船不知道會跑多遠……所以他要趁著船剛開不久,把外面的人都解決,然後將船逼停。

在那之後,就是警察和公安需要解決的事情了。

鹿見春名提著槍,悄無聲息地沿著負一層的樓梯向上。

根據藏太剛才看到的,這條走私船上負責巡邏和安保的是兩隊保鏢,總共是八個人,不算多,但也不少,畢竟這又不是加勒比海,沒有海盜會來搶劫他們的貨物。

就算遇到了條子,他們也大多數選擇棄船逃跑,而不是跟條子硬剛硬,船上運送的一般都不是活物,根本不需要太多的保鏢,那樣太顯眼了。

八個,鹿見春名在心裏默默計算了一下,既然是分成了四人一個小隊,兩邊錯開巡邏,那麽很好解決……不想驚動船長室和帶他來的那個頭目的話,就得速戰速決。

他不用親自出手,藏太是有自主意識的,到時候那八個保鏢大概只會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形怪物吧?

船長室的位置很好找,有全自動監控在,鹿見春名輕易地避開了巡邏路線,但在進入船長室之前,出現了一點意外的狀況。

金城康介從休息室裏走出出來,正沿著樓梯往上走,剛好和經過的鹿見春名視線相接。

那雙金色的眼睛輕飄飄地看了過來,居高臨下地註視著他。

金城康介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他的視網膜之中倒映出那兩點格外燦爛耀眼的金色來,像是太陽的輝光,卻完全沒有日光的熱烈,反而透著凜冽的寒意,瞳孔細細長長,猶如獸瞳。這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氣如同匕首一般兇猛地刺入他的胸膛之中,金城康介在瞬間變覺得手腳冰涼。

他心中的恐懼達到了頂點。

“你……”

金城康介張開了嘴,想要說些什麽,卻沒能說出來。

那個銀發金瞳的、看起來柔軟可愛,像是初生小鹿一般天真無辜的孩子,被他認為只是用來討好別人的禮物的孩子——他看見鹿見春名手中握著槍,精準而穩定、毫無恐懼地扣下了扳機。

子彈在他的眉心留下了一個血洞,金城康介的表情凝固在了這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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